闇神的女兒
「喂!臭老頭!」狄韻見黃清嬿落在後頭,便低聲問飛在身旁的沈洛年。「你為什麼突然收助手?剛剛還對我打眼色?」
「那女的……」沈洛年皺眉,也跟著低語說。「有古怪。」
「你這白癡!有古怪還留在身邊?」狄韻差點沒送出冰矢,直接送沈洛年上西天去。
「就是有古怪才留在身邊。」沈洛年翻了白眼。「妳不是比我聰明,這點策略妳想不到?」
「咦?你要就近監視她?」狄韻一驚,瞪大了眼說。「這很危險……不不,你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
這什麼話啊?沈洛年不禁癟了嘴,對狄韻連翻了好幾個白眼。
「你說她有古怪?」狄韻皺眉低聲說。「怎麼說?」
「滿口謊言。」沈洛年聲音更低。「除了想受到妳的提拔和進入軍醫院外,其他都是謊言。而且這兩句實話,還有夾雜著目的。」
狄韻眉頭結的更深,低頭思考著。
「你們兩個在說甚麼悄悄話啊?」後方的黃清嬿,突然御馬到沈洛年身邊,三人並排而行。
「沒有,只是問沈凡為何來醫院。」狄韻抬頭,臉上已經佈上甜美的微笑,與恰到好處的語氣。
「嗯。」黃清嬿頗有深意的來回看著兩人,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應了聲。
被夾在中間的沈洛年,實在為難。
右方的黃清嬿,看著兩人,表情雖沒有特殊表現,但是她透出的情緒……好酸啊!這大姊姊在吃醋?吃哪門子的醋啊!
左方的狄韻,表情依舊是甜到不行的笑容,但是心裡的怒火可是翻騰……媽的,這兩個女人怎麼這麼難伺候?
沈洛年所幸不想,加快速度,超前兩人。
狄、黃兩女見沈洛年突然加快速度,還滿臉的不爽,不禁莞爾。
不會是自己的心思又被看透了吧?
三人奔到司令部門口,安荑與余憲馨正等在那裡,黃清嬿與狄韻將馬匹交給駐守門口的官兵,便領著沈洛年三名隨官進入司令部。
一行人不發一語,雖說安荑與余憲馨不時以疑惑的眼神看著沈洛年,但這沈洛年卻完全沒在意兩人射來的目光,倒是低頭皺眉,彷彿沉思著。
沈洛年不停思索著,這女孩……不僅有和自己一樣的能力,而且還有著妖炁,雖然方才與自己周旋時,沒有用上。但從三聖趕來,逃跑時所爆出的妖炁來看,恐怕比現今的山芷、羽霽還強,大約是……奶奶級以上的!
不過有這麼強的妖炁,卻不使用,這有些怪異。若當時她將妖炁使出,自己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而趕來的三帝女,更是毫無招架之力……
沈洛年想到這,不禁發了個冷顫,只覺背後冷汗涔涔。
不過那妖炁……為何一直覺得熟悉?百年前有遇過這妖怪?
「沈凡?」
「咦?」沈洛年回過神來,發現身邊的四女都盯著自己。「幹嘛?」
「你傷口痛嗎?」卻是黃清嬿剛才發現沈洛年表情不對,不僅面色蒼白,還狂冒冷汗,不禁叫喚關心。「還是你先回宅邸,那女孩的發落,小韻回頭再告訴你?」
這樣使喚小惡女,只怕自己倒楣吧?
「這樣也好,你的傷真的不輕。」狄韻卻沒有一絲怒氣,反倒帶著擔心望著自己。
不會吧?今天對我這麼關心?
「不必。」沈洛年斬釘截鐵地說。「我們現在要去哪?」
「先到審訊室。」黃清嬿還是一臉擔心。「你真的……沒問題?」
沈洛年不語,皺眉點點頭。
一行人再度邁開腳步,走道司令部深處,竟是往地下室走。
大概下了至少有五十公尺深,才離開樓梯。
如此深的地底,周圍與地面全部都是堅實的息壤磚,在這邊,就算是天仙、上仙恐怕都會現出原形來吧?
沈洛年跟著,又在這地下長廊走了約有百尺,但這長廊並非一直線,而是如螺旋般旋繞,還不時有岔路。走著走著,真會頭暈。
一行人就這樣走到了盡頭,張如鴻獨自一人站在一扇門前,皺著眉深思著。
「我正等著妳們呢!」張如鴻聽見腳步聲,便抬頭看像眾人。看見沈洛年,不禁驚訝地說:「你的傷可以活動?」
沈洛年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沈洛年身旁的安荑與余憲馨都對沈洛年的態度感到不以為然。安荑早已熟知沈洛年這古怪的個性與沒禮貌的態度,只對張如鴻會不會生氣而擔心,不過轉念想到,沈洛年早已和張如鴻修行數日,張如鴻應該不會這時突然發作;而余憲馨對沈洛年這態度實在非常的不滿,不僅對黃清嬿無禮,對於長官的關心還一臉的不耐,現在竟又敷衍地回答長官,實在太過分、太踰矩了!
沈洛年不禁汗顏,現在換這兩個女人對自己有不滿了……安荑還好,是擔心居多。倒是這姓余的女人,這不滿的悶火,可是會燙傷的。
「如鴻,情況怎麼樣?」狄韻問。
「如鴻,發生什麼事?」到是交熟十餘年的黃清嬿,看出張如鴻的面色上,有些古怪。
張如鴻甩甩頭,綻開眾人熟悉那無事困擾的笑容。
不過沈洛年看得清楚,張如鴻受到不小的震撼,而且還有些疑慮與困惑,最後鎮定冷靜下來。
「那女孩……」張如鴻啟唇道。「她自稱,她是闇神的女兒,名叫沈絳雪。」
靜默,地底長廊內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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