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落青羽漾海洋

剝奪妳的精神力

數小時前。

「這個帶著。」

日音看去，一個小小的、很普通的水晶吊飾，用一條水藍色絲線纏住，在燭火燈光之下，顯得璀璨晶亮。

歪頭。

「妳先戴上去就知道了。」龍氣宇強壓著日音，快速地將水晶吊飾戴上日音的頸子上。

日音掙扎著，脫離了魔爪，不解地看著掛在胸前的吊飾。

「握住我的手。」他伸手，日音微微蹙眉，卻也跟著指示握上。

茫然。

龍氣宇邪邪一笑。

怒瞪。

猖狂裂笑。

「無恥，下流，變態！」

日音爆發了。

難得滿臉通紅的她，用力抽開被握住的手，氣鼓鼓的背對龍氣宇。

「這樣妳知道那吊飾的功用了吧！」龍氣宇毫無所謂的攤坐在沙發上，屌兒啷噹說著。

一楞，抿嘴，點頭。

「我知道我說再多也沒用，告訴你最真實的事實就好了，剩下的妳自己去求證吧。」

落寞，哀傷。

那是三天前的事情，龍氣宇透過仙士神念，翻弄乾坤、扭轉時間，鎖定到了日音身上，將日音從出生直到兩人相遇之時所有生命，重新在他自己的意識海中上演。

短短十分鐘，便將日音十三多年來的每日大大小小經歷品味一次。

所幸日音十三年來的生活並沒有太過複雜，沒有多大的糾紛、傷痛、苦楚，幾乎從她懂事開始，被家人發現了魔法天賦，便被那名叫唐涯的魔導師收為徒弟，接著就是永無止盡的魔法教程。

也難怪日音會變成那副不愛說話的冷清冷性的性子了。

攤在床上的龍氣宇疲累不堪，這等只靠神念來操弄時間的功法可不是開玩笑，要不是自己的神念已經昇華到仙士等級，就是自己之前外掛般的大乘後期也絕對無法在沒有修為法力支持之下達到。

不過，在疲憊之中，他也收穫良多。

不只已經看透了日音背後連她自己也不為人知的陰謀，也在日音的人生之中，獲得了最完整的魔法知識教導。若說之前他的魔法像是小孩子拿到火箭炮到處亂轟的話，那現在的他就是拿著狙擊槍，槍槍斃命、槍槍爆頭、神準無敵。

許多原本只能朦朧抓到大概的概念，如今已經可以非常靈活的運用，沒有任何一絲阻隔。

看著像是無尾熊一般抱著自己，睡得香甜沉穩的日音，龍氣宇泛起了一絲苦笑。

「我該怎麼告訴妳，妳心裡所信仰的存在，其實是污穢不堪、渣中之渣的無恥敗類呢？」

「妳的老師，唐涯，人稱『霧中冰月』。七歲被魔法學院第五院長看中，收為親徒。十歲便成為了魔法師，接著以十歲之齡便已經可以調配出中級上等魔藥，震驚魔法界。二十五歲，成為魔導士，以冰之魔法橫掃魔獸群，名聲鵲起。三十歲，調出上級中等魔藥，將第五院長體內的毒素解除，被第一院長得知後，獲頒明亮勳章，名聲大噪。五十歲，成為魔導師，並以一對五，將已成為魔導師許久的叛亂者格殺，當時旁人只見濃霧大作，等到濃霧散去後，那五名叛亂者已成為冰屑，加之唐涯的一頭銀髮，猶如月光瑩瑩，便被稱作『霧中冰月』。」

挑眉。

「看來妳對妳老師不怎麼了解呢。」龍氣宇調笑了下，繼續道：「五十歲後，直至現今已有一百二十五年，唐涯依舊是魔導師，但是卻已經是公認的強者。呿，這樣也能算是強者……好好好，我繼續說，不詆毀妳老師了──目前是魔法界中唯三可調配出密藥了魔藥師。但在一年之前，遭受到當年叛亂者的餘黨攻擊，趁著唐涯煉藥期間偷襲，導致其身受重傷，不得已逃入這偏僻的龍淵帝國，修身養性。同時將畢生唯一的徒弟，風家千金以樂小姐潛藏在皇家侍女中。最後這位風以樂大小姐，被我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小皇子給領來當侍女，也就是妳，日音。」

抿唇。

「當初，妳老師閉關煉藥時，有跟妳說他要煉甚麼藥嗎？」

搖頭。

「那他是不是叫妳，在他出關之前，不能使用魔力，且必須每日都將精神力凝煉到圓滿？」

聳眉，點頭。

「日音，接下來我要說的，都是事實，我不會說任何一句謊言，但是，相不相信，妳自己評斷。」

龍氣宇突然的嚴肅，語重心長，倒讓日音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點了點頭。

「妳的老師，他打算剝奪妳的精神力，煉成魔藥，讓他自己能夠成為聖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