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春少女的肉體

 

面紗人的嗓音貫穿在場所有人的耳膜,同時間,整個競技場的氣氛彷彿凝結了下來。

競技台上的雙方,緩慢地靠近著。

秦月拉下身上的厚重斗篷,落在競技台上,激起一陣煙塵。

古銅色的肌肉,數道怵目驚心的疤痕,蔓延在他那結實的軀體上。

腰間掛著兩把銀亮彎刀,散發著冷冷地寒意。

秦月的散發出來的氣勢,吸引住在場大多數人的目光。

然而息雪的目光卻毫不轉睛得盯著另一邊的羅嵐,眉頭微蹙。

「是個帥哥呢!小雪喜歡這種類型的?」千奈注意到息雪的視線,掩著唇竊笑說。

「他太美了,有點噁心……」息雪淡淡回應。

「那妳幹嘛一直盯著他?秦月好像快爆炸的肌肉不是也很豪邁嗎?」千奈挑挑眉說。

「我只是……覺得……不太會說……感覺有點冷?」息雪顰眉說著。

「喔?」

「話說……妳這麼想知道我喜歡的男性是甚麼模樣啊?」

「沒有啊?妳想太多了!」千奈揮揮手,突然看著競技台驚呼:「秦月出招了!」

息雪快速擺回視線,正好錯過千奈眼中的那一道意味不明的閃光。

話說競技台,秦月已經持著兩把彎刀,向著羅嵐的左側方奔馳。

然而羅嵐卻沒有絲毫動作,站穩腳步,目光專注地盯著秦月的動向。

「化妖!」千奈輕輕一聲,息雪這輕輕地點頭。

一股恐怖的氣勢從羅嵐的體內緩緩溢出。

並非猛然的爆出,而是如同燒煮開水般,緩緩的提升溫度,直到沸騰與氣化。

秦月也有了動作,他緩下腳步,以羅嵐為圓心繞圈跑。

「一刀──斷山!」猛然間,秦月雙刀斬出。

一道彎月形的銀白氣刃斬向羅嵐。

羅嵐的氣勢猛然提升了一倍,只見他的雙手已然化成了龍爪,右手一揮,把氣刃硬生生打散,餘威撞擊到地面,激起陣陣煙塵。

「竟然是內力外發!」息雪詫異道。

「內力外發?」千奈歪頭,不解問。

「內力,或稱內勁,是武道對體內遊走的氣息的稱呼。」息雪簡單的回答。

「那妳幹嘛驚訝?」

「內勁,就是在體內的氣息啊,能夠外發那已經是質的改變了……武道教授都也是近幾年才達到這境界的……」

「是喔……」千奈依舊歪著頭,還有問題想問,但是看到息雪專注的模樣,她也問不下去了。

卻是秦月第一招被羅嵐打散,仍舊不餒,繞著羅嵐不斷地斬出銀白氣刃。

每一道氣刃都毫不例外的被羅嵐打散,無論是任何死角或刁鑽的角度,羅嵐防禦得滴水不落。

同時也在場上激起了濃厚的煙塵,幾乎看不見煙塵裡的羅嵐。

秦月的斬擊不曾停歇。

然而千奈卻突然倒抽一口氣。

「怎麼了?」息雪狐疑地轉頭看向千奈,她沒看到有甚麼危險的情況啊?

「原來是聲東擊西……妳看那。」千奈指向競技台上的一點。

息雪轉睛過去,卻是一把一把彎刀突兀的插在那裏。

「一把?!」

同時,在煙塵中的羅嵐,突然感覺到背後的寒毛炸起,彷彿被一條毒蛇死死盯上。

羅嵐氣勢猛然一炸,渾身皮膚突然龜裂,汨汨的鮮血流淌全身,背後肩胛骨處,岔出兩道金光,猛然一踏,羅嵐竄上高空,風壓瞬間吹散濃厚的煙塵。

看到羅嵐背後的那一雙金色羽翼,不少人發出驚訝聲。

「金烏?」千奈挑起眉說。

「金烏族的翅膀……」息雪跟著羅嵐的高度,漸漸抬頭。

「要來了!」千奈輕道一聲。

還不等息雪回頭詢問──地面猛然破開,數千道如針般的銳利氣息襲向在空中的羅嵐。

羅嵐手中聚起一團血紅色的光團,雙手一握,幻化成一把長達三公尺的血紅偃月刀。

手中不斷的揮舞,將侵襲而來的萬千利刃打散。

「那是……那把刀化成的?!」息雪驚嘆一聲:「這是就遠端操縱已經離體的內力嗎?」

「二刀,開海!」趁著羅嵐的分心,秦月憑著一把單刀,對空斬出一道如潮水一般的衝擊勁力。

「血海深仇!」羅嵐大喝一聲,偃月刀猛然下斬。

一道恐怖的威壓侵襲整座競技場,坐在看台上的息雪突然全身發冷。

一股彷彿下一秒就要死去,打從心底冒出來的戰慄感,窒息的壓迫。

她似乎又回到了那陰雨的下午。

眼中只有與她有幾乎相同樣貌的弟弟。

弟弟茫然地看著她,緩緩失去溫暖。

「……雪……雪!──小雪!」

息雪全身猛然一顫,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

千奈擔憂的臉龐正在她的眼前,皺著眉,手摸著自己的額頭。

「好多冷汗啊……」

息雪深吸了幾口氣,發現自己依然待在看台上,但是看台下的競技台卻一人也無。

其他的觀眾席也都清空了。

「爭鬥……結束了?」

「嗯,妳突然昏倒,大概快半小時了。」千奈撫著息雪的頭髮說:「怎麼回事?不只妳,觀眾席上還有好多人突然昏倒,不過都沒有妳這麼久……」

「妳……羅嵐那招血海深仇,妳沒有任何感覺……?」息雪一想起那一瞬間,又突然心悸、全身緊繃。

「嗯……沒有甚麼感覺啊?」千奈疑惑地搔著頭,最後肯定的搖了搖。

息雪皺眉,不過腦袋還是十分混亂的她,也是搖搖頭,不想再多想。

「那……最後誰贏?」息雪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緩緩說著。

「秦月獲勝了。」千奈溫柔地拍著息雪的背脊。

「秦月啊……」息雪回想了一下那個有著健壯身材的男子,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多記下他們的長相,模糊得難堪。

息雪撐著身體站起來,感覺全身彷彿跑了幾千公里一般,虛脫無力。

「我好累……我想回房間。」

「我帶妳回去吧。」千奈撐住息雪嬌小的身軀說。

「不……要……」

「這樣好難過,乾脆──」千奈感覺到自己這樣撐著息雪的腋下反而兩人都不舒服,右手環住背心,左手往下一撈,托起息雪的膝蓋,公主抱的方式帶著息雪走出看台。

「不要這樣……」

「乖,病人就要聽話!」

「唔……」意識十分朦朧,息雪還想抗拒千奈的親近,但是精神卻不允許,墜入黑暗。

 

當息雪清醒時,一睜開眼,就是睡得一蹋糊塗的一張臉。

小嘴微張,紅唇輕輕地開合,竟然還有絲絲口水在嘴角流淌。

坐起身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環境。

什麼嘛,在自己的客房中啊。

息雪呆呆地看著身旁睡得正甜的千奈,正在努力搞清楚怎麼這傢伙會睡在自己身邊。

「嗯?」她突然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太對……

她沒穿任何衣服!

她一掀棉被……兩具赤裸裸的嫩白軀體映在她的眼中,其中一具還是她本人的。

「千──奈──!」

「做啥……?」睡眼惺忪的千奈,恍恍惚惚地睜開眼。

「為什麼把我的衣服都脫了?!還有為什麼妳也沒穿衣服?!」息雪臉龐通紅,緊緊蓋上棉被,側躺著對千奈怒吼。

「裸睡……對身體好……我還好累……晚……安……」說著說著,千奈又要沉入了夢鄉。

「別睡啦!喂!現在甚麼時候……妳──」息雪伸手推了推千奈,卻看到千奈甜甜的睡顏,頓時錯愕得一楞,眨眨眼才說:「千奈……」

「……嗯?」千奈朦朧的回應,慵懶可愛。

「妳……妳是……精靈……?」息雪緩緩地說,帶著確認的語氣。

原本都被一頭秀麗的深紫色長髮遮擋住的耳朵,此刻瀏海不再整齊的披散在耳邊,那尖尖的長耳朵變露了出來。

息雪原本變猜測千奈並非人類,至少並非純粹的人類……但沒想到竟然是精靈族。

可是,就算用頭髮遮掩,精靈那尖尖的耳朵應該還是會露出來啊……怎麼沒有注意到?

「是啊……怎……麼了?」絲毫沒有在意息雪的驚愕,千奈睜著朦朧的雙眼,糯糯的問。

「……沒事。」息雪牽著嘴角,無奈道。

沒片刻,身旁就傳來規律的鼾聲,顯然已經睡著了。

對了,她好像是要追究自己和她怎麼沒有穿衣服的……

息雪再次對自己的反常感到無奈。

嘆了口氣,她拉好棉被,靜靜地平躺著,感受著床鋪的柔軟,還有難得身旁的溫暖。

房內柔和的夜燈光灑在房內,朦朧的不令房內的人踩著或絆倒,卻也不影響睡眠。

息雪想起在競技場時,羅嵐最後的那一招……

 

死亡,有多久沒有在眼前發生了?

她的弟弟,比她晚出生半小時的雙胞胎弟弟,就死在自己眼前。

這一段記憶,刻骨銘心,只能夠不去想,卻無法忘記。

那是一場非常恐怖的傳染病,而且只肆虐在他們這些幼小的兒童的身上。

他們兩個一直待在家中,不敢出門。

然而弟弟卻還是著了傳染病的道。

她到現在都還無法了解,一直跟她待在一起的弟弟是怎麼得病的?

自己也和得病的弟弟相處了三天,直到弟弟死亡的最後一刻,她都陪在弟弟身旁,但是她卻一點事情也沒有,甚至精神還特別好。

弟弟在床上痛苦了三天……第三天的黃昏,日光漸漸黯淡,彎彎的月緩緩升起。

弟弟拉著她的手,嘴巴不斷開闔,卻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就這樣驚恐地看著他,失去了力量,身體也很快的冰冷僵硬。

她不知道最後弟弟是怎樣被埋葬的。

她恍恍惚惚的好幾天,等她回神,她卻是看到多日未歸家的父母正笑著準備晚餐,母親和藹的叫她來吃飯。

對於記憶力,她十分地有自信,但唯獨從弟弟嚥氣之後,一直到這一個景象出現在眼前,她沒有任何的記憶……

只有非常朦朧的感覺,好像做了一段很長的夢。

她忘記父母在弟弟得病的那幾天為何不在家。

她忘記自己是如何處理自己與弟弟三天的生活,甚至是之後的恍惚夢中的一切。

面對母親的溫柔微笑的臉龐,她只突然想起住在郊外別墅的祖父時常對她說的話──「人性,是醜陋的、是欺騙的、是恐怖的。」

頓時之間,父母的臉龐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面具,帶著誇張笑容的面具,彷彿那一天,彎彎的月。

 

息雪不敢再聽信任何人的話語了。

無論是誰,她總是要先反覆推敲,才能夠接收對放給予的信息。

就算只是打聲招呼,也反射性地懷疑對方是不是有意的接近自己、有何目的?

僅僅五歲的她,從那恍惚夢中清醒後,感覺所有事情都沒有了迷霧,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真實。

真實得異常,卻沒有任何的軌跡。

她對待他人似乎與往常無差,但是她卻憑著異常清醒的頭腦,將自己與對方畫了一道界線,形成一段非常微妙的距離。

息雪在祖父的安排之下,參加了嵐珮學園的考試。

她不知道她的成績是多少,但是當放榜當天,她的名字排列在第一。

那一天,祖父抱起她。

輕輕的,用著蒼老而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說道:「小雪啊,無論如何,祖父永遠愛著妳。絕對。」

祖父走了,留下她一人辦理入學。

再次聽到祖父的消息,是他過世的那一晚。

息雪,沒有看到祖父的最後一眼。

為了喪禮回到家中,卻是面臨父母的哭嚎。

虛偽。

息雪在心底,不斷的呢喃著。

傷心?哭泣?根本只是作秀、演戲!

演給親朋好友博取同感罷了。

連自己的父親過了,也可以這麼虛偽嗎?!

那一張帶著誇張笑容的面具,貼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息雪對於感情,失去信心了。

 

從此,那一道界線更加得明顯,並且開始築起籬笆,最後築成高牆。

她也隨著周圍的人一樣,帶上了一張和善的面具。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獨特,而靠近了某個女生小團體。

讓她們認定自己是死黨、讓她們認定自己對朋友百無禁忌、讓她們認定自己與她們沒有不一樣。

息雪扮演起了她。

但是在提到她這個人時,她們只能說出一個嬌小、可愛、和善的女孩子,最常閉著眼睛懷抱著手臂點點頭,口中說著「這是必須的。」的口頭禪,非常普通不顯眼的同學。

當她們認真思考起息雪時,她們會發現無法把息雪歸納到死黨裡去。

然而,只要再與息雪相處時,這種念頭就又會消散無痕,直到又被種種契機而想起。

息雪,就是這麼一個女孩子。

一個對幾個不討人厭的女同學釋出可結交的暗示,看似熟絡卻沒有強烈印象的同班同學。

沒有人能夠真正與息雪相處。

直到他的闖入。

 

息雪的再度清醒,並非睡飽清爽的,而是被一股冰冷的寒意給驚醒。

全身泛起雞皮疙瘩,渾身肌肉猛然緊繃。

她猛烈地翻身坐起,朦朧的視線裡,一位穿著黑色襯衫的女性,冷冷地看著她。

那道視線,蜇人難耐,令息雪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妳……」

「我說過,要妳晚間來找我……對吧?」黑衣女性聲音十分的輕,卻十足的冰冷。

「……霞……小姐……?」

「還記得我啊?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

「哼!」霞輕哼了聲,雙眼在息雪身上來回掃過,突然泛起笑容說:「果真是小丫頭……」

息雪低下頭來,看向自己的身體……

啊,忘記穿上衣服就又睡著了。

「我終於知道『毛都沒長齊』是甚麼意思了,多謝妳的親身指教。」

一句涼涼的笑語,鑽進她的腦海裡。

臉龐瞬間飆紅的息雪,連忙把被子扯到身上,卻把另一副裸體給獻了出來。

霞的臉色,又再度黑了。

「千奈,妳再不真的睡醒的話,我就把妳關到地窖一整天。」輕輕的語調,溫柔的嗓音,卻藏不住內涵的酷寒。

息雪撇過頭,就看到千奈全身一陣激盪,猛然爬起來,整個人匍匐到霞的身前,抱著她的大腿嚎著:「別這麼狠啊──!」

「那我問妳,為什麼妳跟這丫頭光著身體,睡在一起?」霞更加溫柔的笑著問。

然而熟知霞的千奈卻非常知道,霞越溫柔、越客氣、越和藹,就代表她已經憤怒到要爆炸了,現在的霞,絕對在瀕臨爆發的超危險值上!

千奈瞟了眼息雪,正想開口,息雪卻突然插話──

「我也想問,為什麼妳要把我的衣服脫掉?」她敏銳的感覺到,必須把自己是非自願裸體的事實公布出來,不然恐怕會有非常恐怖的事情發生。

千奈一聽,臉色整個塌了下來,哭喪地看了眼息雪,強裝笑容對上霞,對她傻傻一笑。

「傻笑是解決不了事情的喔,小千奈……」霞的聲音更加柔和了,彷彿就是世間傳頌的純潔聖女一樣了。

「我……我……我……」

「妳?」

「我想看看……」

「看看?」

「我想看看青春少女的肉體……就這樣而已……真的……」

「青春少女的肉體啊?」

「對……」

「那妳怎麼也脫了呢?」

「因為……因為……因為……」

「因為?」

「肌膚相親什麼的最有愛了……不是嗎?」

「肌膚相親當然最有愛了。」

「那、那、那……」

「那?」

「那……這解釋,您滿意嗎?」

「嗯……?我想想呢……」

「您想想、您想想、想多久都沒問題!」

「放心,不用那麼久,小千奈……我已經決定,要把妳關在我書房一整天了。」

霞堆著滿滿的笑容,溫柔地撫摸著千奈呆滯的臉頰。

千奈又想開口求饒,卻被她一個溫柔異常的眼神一望,全身猛然遭到雷擊一般凜顫,再也不敢開口了。

褪下了笑容,一臉冰冷,淺粉的薄唇抿了抿,盯著息雪。

息雪不自覺的瑟縮一退,把被子將自己包得更緊。

霞的目光……那根本不是瞳孔,是極度冰冷的怒火!

「拿去,妳的任務。詳細都在上頭,沒事別來找我,有事也別來找我。」霞的聲音毫無抑揚頓挫,平平淡淡卻令息雪感覺到更加難以承受的壓力。

她將一份資料夾丟到床上,嘴角淺淺上揚說:「預祝妳任務成功。」

說完,霞拉了一件披風,把千奈的身體包覆起來,一把扛到肩上,把她搬走了。

 

霞最後的笑容,令息雪感受到強烈的不安。

她抓起那份資料夾,把燈光打亮,還不等瞳孔適應突然的亮光,瞇著雙眼開始細讀資料。

一連串秀娟細瘦的筆跡,映上了眼簾──

 

『任務名稱:尋找夕熔木。

 任務目標:將夕熔木之軀幹取回。

 任務時限:至本月十五日2359分為止。

 任務提示:唯有散發出紅光的夕熔木才可製作木材。』

 

另一頁便是夕熔木的圖片,茂密的樹葉、枝幹蔓延,外表泛著淡淡的紅色螢光,在陰暗的雨天裡,就如同搖曳的火焰一般。

息雪皺眉,這任務看似非常簡單,只要找出與圖片相同的夕熔木,並將樹幹取回就完成任務。

她抬頭看向時鐘,已經過了十二點,而時鐘嚇顯示的日期……五月十五日。

時間非常的少,只有不到二十四小時。

必須馬上行動才行!

息雪跳下床,開始找衣服穿,卻發現沙發上的行李旁邊放了一套陌生的衣服。

她拿起衣服來,嘴角瞬間抽搐起來。

是一件非常夢幻的連身裙,淡淡的鵝黃色為底,裙襬繡著鮮藍、粉紅、草綠色的蝴蝶,彷若飛舞著。

最令她難以承受的,是大量的蕾絲!

她不用想也知道這件衣服是誰放在這的。

在衣服底下,有兩條粉紅色地緞帶,還有一件藍白條紋相間的小內褲,兩側是莫名其妙的綁繩。

「絕對不會穿的!」她喃喃說道,語氣堅定十足。

但是當她拿起背包,卻看到裡面竟然一件衣物都沒有……只有一張紙條,上面竟然寫著:「這可是精心準備的禮物,不准不穿!」

這筆跡……絕對跟剛剛她看的資料同樣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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