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氣死人!

 

殿堂內,氣氛瞬間冷凝,尋盼閒適的站著,淡他周身卻散發出滔天氣勢,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凝聚在雪段祥一人身上,令他面色慘白,額上冷汗如瀑流下,全身恐懼地顫抖著。

楊安與雪清晴雖然沒有親身受到那威壓的直擊,然而卻能感覺到尋盼周圍散發出令人不敢直視的逼人氣勢,心靈防守不免震盪幾分,幾滴冷汗落下面頰。

一聲淡笑,轉瞬間,那股威壓消散無蹤,雪段祥猶如虛脫一般,癱坐在椅上,一口一口喘著大氣。

「以後要禮貌點,不要以為修為高,探仙術就不會被人發覺。」尋盼淡淡開口,逕自坐到殿堂左排座椅首位。

南宮墨好奇地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她也常常能夠感覺到尋盼發出這股威能壓力,但是不知道為何,她反而不覺得恐怖,反而有點喜歡這種感覺……以至於,往往看到她人被這股威能壓得喘不過氣,狂冒冷汗,更甚者有屎尿盡出、口吐白沫、癲癇發作……呃,那是例外吧?……南宮墨便覺得好笑,明明這麼『親切』的感覺,怎麼都有人會這麼害怕呢?

如果有人知道南宮墨的想法,鐵定會找塊豆腐撞了自殺,不然也去跳跳甚麼江河大海的……

「多、多謝前輩……指教……」雪段祥艱難的撐起身子,虛弱地對尋盼躬身答禮。

楊安與雪清晴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有些複雜,一個是救命恩人,一個是父親丈人,這該叫他們站哪邊好?

「我叫南宮尋盼,妳女兒的毒我有辦法解。」尋盼開門見山,直視著雪段祥雙眼道。

「此事當真?!」雪段祥震驚的瞪向楊安與雪清晴夫婦,兩人立刻將一個時辰前所發生的事情全部詳細述說。

語畢,雪段祥對著尋盼應聲跪下,聲淚俱下,彷若遇見再生父母般答謝。楊安、雪清晴見枝也立刻跪下磕頭,再次答謝。

尋盼自然又是一陣尷尬,好不容易讓三人起來,他方才鬆了口氣。

解毒十分簡單,只要一株五百年以上的火行藥草,或者是一枚中品火系丹藥便可。

然而,為了尋找奇丹妙藥,雪段祥早已將畢生收藏的無數五行草藥與丹藥換取不為人知的藥花,就是為了找尋薛林馥乃所要的許神花。

所幸他門下的弟子十分爭氣,出外遊歷也一邊尋找許神花外,也提供了不少五行丹藥給一般弟子服用,如今的祥飛殿裡的丹藥,除了那些親傳弟子提供的少許五行丹藥外,只剩下能夠衝擊屏障語補充內力的增齡丹等類,價值上根本無法換取奇花異草。

而那些少許的五行丹藥中,也沒有達到中品水準的丹藥,更別說五百年分以上的火行草藥。

「老實說,我身上也沒有五百年分以上的火行草藥,也沒有中品的火系丹藥。」尋盼緩緩說。

雪段祥三人俱是一楞,這下該怎辦可好?

「墨兒,過來。」尋盼招招手,讓在一旁看著殿堂裡掛的壁畫的南宮墨回神。

「喔?」南宮墨走進,尋盼抓住她的右手,指甲一劃,指頭上冒出滴滴鮮血,一道內力將俟滴鮮血凝聚成一,漂浮凌空。尋盼溫柔笑著,輕輕一撫,南宮墨指頭上的傷口立刻消失。

尋盼伸手,摸了摸南宮墨的腦勺,她鼓著腮幫子,哼了一聲又跑回去看壁畫。

「請給我一百粒下品增靈丹,並給我一間修練室。」尋盼看著長兼漂浮的血液,緩緩說道。

雖然不知道尋盼用意為和,但雪段祥立刻對楊安使了眼色,之後便帶領尋盼走進內室。

「清晴姐姐!」南宮墨扯了扯雪清晴的手,無聊的說。「好無聊,妳可以陪我對練嗎?」

雪清晴一陣驚悚,她因為中毒的原因,已經六十三年歲了,卻還只有築本境靈霧後期,眼前的南宮墨雖然和她同樣修為,但是人家剛剛可是瞬間砍掉三個金丹中期的頭,甚至只差一步就殺了一個差半部便突破嬰魂期的妖孽!自己根本不夠人家玩玩……

雪清晴暗自苦笑說:「墨兒妹妹,我的修為太弱,不夠當妳陪練……現在是卯時三刻,祥飛殿的弟子已經在操練場集中修練了,妳要去看看嗎?」

「喔……好啊!」南宮墨的確也感覺到雪清晴不是自己一拳的對手,好奇之下,她便點點頭,與雪清晴攜手一同前往操練場。

 

雪清晴從儲物戒指拉出了一把雪白長劍,南宮墨見之,好奇的問:「這柄劍,和楊安哥哥的好像耶!」

卻見雪清晴臉上泛起緋紅,尷尬地說:「這……這是安哥哥送給我的……和他那把『清雪』是一對的。」

「楊安哥哥是清雪,那清晴姐姐的這把呢?」南宮墨不依不饒,持續問。

「這……這……這把劍叫……叫……『安雪』……」雪清晴整張臉面紅透,猶如蘋果一般嬌美。

「咯咯咯,楊安哥哥拿清雪……清晴姐姐拿安雪……將對方握在手裡的……感覺嗎?!」南宮墨捂著嘴,邪邪笑道。

「墨兒!」雪清晴嬌嗔道。「快上來吧!」

牽起南宮墨的手,許清晴運起內力,長劍飄移在腰間高度,輕身一縱,踏上劍刃,南宮墨也提起內力,踏在劍柄上,兩人飛掠而出。

雪清晴御器飛行並不快,迎面而來的徐風緩緩撫著面頰,令南宮墨舒適的瞇起眼睛。

「好清爽的風……平常爹爹都不帶人飛,不是走路走路走路,就是眨個眼就到目的地,一點樂趣都沒有……」南宮墨嘟嚷著。

「妳爹爹說的沒錯,以自己的雙腳踏遍世界,那才是真的遊歷。」雪清晴眼光裡充滿崇敬說。

「可是,人家也想體會看看在空中遨遊的感覺呀……」南宮墨嘟著嘴說。

「你們在遊歷間,至少會休憩一會吧?妳可以自己在那周圍附近飛行看看呀,我想妳爹爹不會反對的。」雪清晴想了想說。

「可是爹爹都不教我怎麼飛行……」

「咦?妳都已經靈霧後期了,怎麼還不教妳呢?」雪清晴詫異問道。

「我哪知道爹爹怎麼想的,這四天,不是默背心法口訣,就是領悟更深一層的風林火山式,再不然就是運息調氣突破屏障,根本不教我怎麼御器飛行……」南宮墨很是鬱卒說。

「四天……?」雪清晴疑惑這時間的怪異。

「嗯嗯,我前四天,也是我十三歲生辰當天成為修士的喔!」南宮墨燦笑說道。

雪清晴欲哭無淚……四天?也就是說一天就突破一期?甚至簡簡單單就突破一個境界?!

這……這已經不是妖孽等級的天才了,根本不該存在於世間的天才啊!

「唉,原本以為,我一天突破一次,應該是破修真界的紀錄才對……」南宮墨忿忿道。

絕對破紀錄!絕對沒有人四天就從凡人突破到築本境的!絕對!──雪清晴心裡默默大吼。

「但是……爹爹竟然對我說,他只花六個時辰就突破築本境,成為凝魂境修士……真是打擊人哪……」南宮墨唉聲嘆氣道。

雪清晴漠然,連腹誹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對父女,絕對是來打擊天下所有天才的……

人比人,氣死人!

操練場並無多遠,兩人很快便抵達。

在高空上,南宮墨看到一大片空地,彷彿是有人將山巒攔腰砍斷般不自然的山勢上,空地大約略有百里見方大,十分遼闊。

操練場上約有三千人左右,分成了三群。

其中最大群的男孩女孩,年歲最大不過十二、三歲,修為都只在培體境,人數達兩千出頭,身上的衣袍為灰色。

次之的少年少女,年歲大約都在十五到二十五左右,修為皆在築本境,人數約一千左右,身上的衣袍為暗棕色。

最少的一群,年歲有老有少,並不統一,修為皆在金丹期,人數只有不到一百,身上的衣袍為天青色。

而這近百人裡,前期者最多,七十餘人;中期者次之,二十餘人;後期者最少,只有寥寥七人。

而在這群人裡,還有六個穿著與這三千多人截然不同,其中三個是黑袍上繡著紅線,另外三個黑袍上繡著綠線,前者是屬於祥飛殿裡的傳功長老,後者是嬰魂期修士。

南宮墨雙眼一掃,疑惑地問:「怎麼……強的人,這麼少?」

雪清晴一窒,沉吟許久才說:「我們祥飛殿在雪雲劍宗哩,屬於弱勢,不管時人數,還是天賦,與其他店相比都不是出脫的。」

「喔……」南宮墨知道自己和他人不同,雖然修為與那些穿暗棕色袍的一千人略同,但是本身的眼光不同,她能夠看出這一千人沒有人是她的對手,就是那穿青色袍的近百人裡,能夠做她對手地也就那金丹後期的七人,但是,她也感覺地出來,能夠作為對手並不代表能夠擊敗她……

目前能讓他有感覺到威脅的,只有那穿黑色袍的六人。

「清晴師姐!是清晴師姐!」

「是師姐!師姐!」

「快快!休息時間還有一刻鐘!」

「等等!」

「師姐!妳回來了!」

「師姐師姐!好久不見!」

雪清晴與南宮墨一落地,一群男孩女孩立刻興奮地衝上來,圍在雪清晴身邊,一時間把南宮墨都擠到一旁。

南宮墨從未見過這等場面,愣愣地眨眨眼,見雪清晴一個個親切的問好,也就知道原因了。

沒想到她人緣這麼好呢!

看雪清晴似乎還要打很久的招呼,南宮墨便竄離人群,往她最覺得有威脅的那六人去。

 

六名嬰魂期修士並不聚在一起,兩名兩名各分在一群,負責教導。

南宮墨與雪清晴降落的位置正好就是在灰袍群這邊,負責這兩千多人的,是一男一女的嬰魂期修士。

他們也注意到了雪清晴的到來,但並未有任何動作,也沒又上前打聲招呼,彷彿看戲一般,在一旁看著雪清晴被幾十個男孩女孩包圍著。

但正當兩人觀賞著好戲時,敏銳的神念突然捕捉到一股磅礡的內力往自己這邊奔來。

兩人側頭望去,只見一名陌生的黑衣少女,猶如箭矢一般衝鋒而來,她的雙手上戴著一副黑手套,詭異的是,她握緊的雙拳上竟然纏繞的熊熊烈火……不只如此,就連正狂奔的雙腿上,也夾帶著騰騰烈焰,兩人楞神一瞬。

卻也在這一瞬之間,黑衣少女已然奔近兩人數尺內,只見她右腳重踏,一瞬間速度再次提升,身影宛如殘影,飛射向男修士。

「衝鋒如火!」

男修士一楞間,自然而然逼發內力,在面前凝聚出一道屏障。

黑衣少女一拳奔至,奔騰烈火般的一拳撞擊在屏障上,竟然使嬰魂期修士的屏障產生出龜裂。

「徐如林!」

男修士還震驚於自己的屏障竟然龜裂,黑衣少女左右開弓,宛如箭雨一般的烈火全砸在屏障上,快若閃電的十拳,轉瞬間竟就打破了屏障!

「疾如風!」

黑衣少女大喝,右腳猛蹬,一拳便往男修士面上砸去。

卻在這時,一旁突然衝來一道劍氣,往黑衣少女身上砍去,她竟凌空扭轉身軀,堪堪閃過這道凌厲冰冷的劍氣,衝勢也因此消退,她連踏數步,退距兩人十餘尺。

整段話說來話長,卻是說時遲那時快,這一連串的攻勢僅僅不過五息時間(息,呼吸)。

「敵襲!」男修士大喊一聲,同時間從儲物戒指拉出長劍,猛烈一揮,一道雪白冰寒的劍氣便猛射而出。

一旁的女修士也跟進在後,內力奔騰而散,一連手中長劍揮掃,令她周圍十餘尺空間頓時冰寒冷透,霧氣騰升。

「呀啊!」黑衣少女見兩人拿出實力攻擊,全身發出興奮地顫抖,血管裡的血液奔騰熱烈,瞬間,少女身體爆發出強烈內力,周身蹦出熊熊烈火,宛如浴火而生的曼妙鳳凰,與兩名嬰魂期修士所散發出來的冰寒冷氣強烈碰撞。

黑衣少女一掌推出,一道火焰掌印凌空凝聚,拍向迎面而來的冰雪劍氣。

一掌一劍雙雙潰散,空氣中散發出濃厚的水蒸氣。

「怎麼可能……水應剋火,卻兩兩消散?!」男修士劍自己的冰雪劍器與黑衣少女的火焰掌印平分秋色,不免詫異萬分。

「喝哈啊啊!」黑衣少女雙掌推出,兩道高達五尺的烈焰掌印勃發而出,拍向兩人。

兩人凝聚嬰魂內力,頓時間,兩人周圍的溫度直線下降,冰凍霜寒,雙劍交集,聯手揮掃。

一道叉字型冰雪劍氣迸出,霜寒凌厲,與雙掌對撞。

眼見劍氣與雙掌又要再一次崩潰,卻見黑衣少女竟又連續拍出四道烈焰掌印,甚至一道比一道還要強烈、還要高大。

兩名修士震驚難平,這少女是怎麼一回事,內力難道無限?怎麼可以立刻又拍出四道更強的掌印?!

自己兩人的內力都已經因為聯合出劍,逼發了大量內力,根本不可能在迸出比那道叉型劍氣更強的攻擊,這下必定重傷!

六道掌印結合成一,叉行劍氣瞬間崩壞,一道高達二十尺掌印逼向兩修士,他們逼發畢生最強力量,內力凝結成盾,只希望能夠稍微擋下片刻,讓其他四名嬰魂期修士到來救援。

方才男修士的大喊已經引起另外四名嬰魂期修士的注意,若不是這黑衣少女太過恐怖,她兩人也不會陷入如此窘境。

然而,從第一道掌劍相迫到如今,也才不過又過了四息時間,距他倆推算,最近的另兩名嬰魂期修士也要十息時間,還有六息……只要護盾能撐過六息──!

那道沖天火掌拍下護盾,雖然完好無缺,然而兩修士卻猛然一陣,經脈的內力因為這一重擊倏然一窒,受了輕微內傷……還有五息時間!

卻只見那沖天火掌凝滯在空,毫無所動,猛然間,火掌心中列出一縫,竟是黑衣少女浴火衝出──

「衝鋒如火--翔天火印!」黑衣少女口中大喝,右手掌上火焰奔騰兇猛,猶如一道烈火箭矢射向屏障護盾,竟在接觸瞬間,屏障應聲爆裂消散。

兩修士呆愣愣地看著朝他們衝來的黑衣少女,因為護盾破散,經脈受損,一時間竟是無法凝聚內力抵擋體表,方才所凝聚出來的寒霜冷氣都已被烈焰揮散,周圍空見只有炙熱高溫。

兩人腦中只準備等死,就連移動腳步逃跑的力量都已經消失,見黑衣少女的雙掌近在眼前,他們認命地閉上雙眼。

一息、兩息……兩人詫異張開眼,卻見黑衣少女甜甜笑著站在他們眼前。

「謝謝指教。」周圍的炙焰消失無蹤,凌厲的氣勢也平散無影,黑衣少女對著兩人點頭說道。

兩人還未回過神來,卻見黑衣少女高高躍起,朝著兩人身後衝去。

只見應聲而來的另兩名凌空踏步來的嬰魂期修士落地,正揮劍奔來,而黑衣少女再度浴火渾身,兩方一冷一熱雙雙相撞。

這兩名嬰魂期修士皆是男性,兩人在遠處早已見到黑衣少女與他們同伴的對決,默契甚佳的兩人,不敢輕敵,立刻逼出最強實力,以最大的力道攻進黑衣少女。

黑衣少女雙掌拍出,兩道三尺烈焰掌印向兩修士衝鋒過去。

「呀啊啊!!!」黑衣少女大吼,竟是自身狂蹬,電閃間竟奔過自己的掌印,閃過兩修士砍出的兩道冰雪劍氣,朝兩名修士衝鋒。

兩修士震驚少女竟然如此大膽,自身奔騰而來,兩人立刻下了判斷,一左一右向黑衣少女狂奔而去。

黑衣少女身輕如燕,左撲右閃之間,迴避掉兩修士的劍法,一時之間,冰火交加、水蒸氣大兩騰升,場面雲煙霧罩,能見度頓時降低。

少女時而拍掌、時而揮拳、時而出指,與兩柄長劍相鬥,絲毫不落下風。

火焰奔騰,靈動閃爍搖曳,少女揮動拳腳,在冰與火、雲與霧之間猶如一幅天仙曼妙舞姿,空靈飄渺艷麗,纏繞無數雲煙,姿態動人攝人心魂。

兩修士一時之間竟看著黑衣少女呆愣,完全忘乎自己正在與少女武鬥,只覺得自己踏進仙境,久久無法萬懷。

黑衣少女秀眉一蹙,雙掌兩相拍出,左右各一道三尺烈焰掌印破向兩修士,眼前溫度倏然一熾,兩修士瞬間回魂,艱難的揮出冰雪劍氣,砍散烈焰掌印,卻來不及擋住下一波如雨拳印。

在兩人破散掌印之瞬,黑衣少女重重蹬起,凌空在十尺之空,倒轉而下,雙全猛烈揮狂,瞬間數十道烈焰拳印擊出,凌空而下,砸向兩修士。

兩修士措手不及,只能以內力凝聚在劍,抵在頭上,一拳拳艱難的擋下拳擊。

各自接下十餘拳,兩人內力一個運轉拖沓,上氣來不及接下氣,還剩下的五六個拳印,硬生生地砸在肉體上,雜亂的退後數步,全身燒燙難耐疼痛不已,內力更是有一搭沒一搭,運轉不順。

正等著黑衣少女的致命攻擊,卻見她對兩人甜美一笑,點頭說道:「謝謝指教!」

兩人詫異,還未反應過來,黑衣少女雙掌再度拍出三尺烈焰掌印,卻是對空拍出。

只見兩人上空,又來了兩名嬰魂期修士,個是女性,兩人凌空踏步在十餘尺上空,對著迎面而來的烈焰掌印揮出數道劍氣,雙方水火不容,消散於空。

「好精純的火焰,難為我們的『雪雲氣』無法抵擋……」上空的一名女修士詫異道。

「她近身很強,別讓牠靠近了!」另一名女修士寒聲說道。

語畢,兩人同時勃發內力,對著黑衣少女揮砍出大量冰雪劍氣,黑衣少女眉頭一挑,身影如魅一般,殘影四散,同時雙拳連揮,大量拳印朝空擊出。

一時之間,雙防難分難捨,大量水蒸氣再度大量升騰,在那水霧之中,只能看見火光沖天與雪白劍氣落雨。

黑衣少女猛然大喝,雙掌朝天猛推,一道十尺高烈焰掌印逼向空中兩修士。

「欺人太甚!」兩女修眼光泛出凌厲精光,頓時間手中炫舞,竟是絲毫也看不見長劍舞動,速度快至嚇人,無數劍氣奔射,斬上烈焰掌印,最終在距兩女修五尺距離化作水蒸氣。

兩人手中不停,隔著水蒸煙霧,砍出數十道冰寒劍氣,甚至使那水蒸氣凝結成冰,落下地面。

卻在這十,兩人心中猛然一跳,猛然轉身,卻見那黑衣少女竟騰空飛起,直射自己這方。

「疾如風──鳳凰展翅!」

少女有如一枚火箭,在身後拖曳的火焰有如鳳凰展翅一般,翱翔在空。

「怎……怎麼可能?!」

竟把火焰凝聚成翼,將自己推向凌空?!

卻埋有絲毫半點時間能夠讓兩人震驚,黑衣少女由如鳳凰,凌駕於兩人之上,舞翅而來。

「衝鋒如火──丹鳳朝陽!!!」

猶如火鳳,至尊無上,神聖凜然,凌駕萬物,睥睨四方──

只見空中火焰撩亂,霎時火光四射,眼前赤光一片。

須臾,火焰終究消散,黑衣少女已然落地,然而六名嬰魂期修士竟各持一方,各帶傷勢,包圍少女。

傷勢最輕的是最先的一男一女修士,不過些微內傷,調息數息,便完好如初;另兩名男修士,內傷無礙,身體上的創商語燙傷還需治療;最為嚴重者,是方才接受了有如鳳凰凌駕般攻擊的兩名女修士,嘴角掛著鮮血,喘著粗氣,身著的黑色衣袍燒掉了好幾片縷,衣髮散亂,但手中之劍卻握地堅定,眼神中透出驚人閃光,顯然精神絲毫不售方才的鳳凰一擊震攝。

「不、不會吧……靈、靈霧後期……」其中一名男修士,此刻定睛一看,探仙術一出,卻見少女的修為,竟然低了他們整整四個階段,跨越了一個境界,竟然對自己六人輪番打擊,甚至攻擊一次幣一次強烈、凌厲!一次比一次還要提升、完美!

「這、這……這怎麼可能……?!」方才被鳳凰一擊的其中一名女修,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

「此等妖孽,絕不能留!殺!」和她一組的另一名女修也看透了黑衣少女的修為,凝聲大喝。

兩女兩男俱是勃發出強烈內力,就怕一個不慎,再被黑衣少女所挫。

但那一男一女卻有些遲疑,他們知道,這黑衣少女是雪清晴帶來的,然而他們一直在戰鬥,無視掉一直待在一旁擔憂看著情況,想要阻止卻一直傳達不到的雪清晴。

「來的好!」黑衣少女面對六人包圍,戰意更甚,已經感到內力消耗不少的她,卻是更加蹦出磅礡內力,周身纏繞的烈焰更加旺盛、沖天。

六名修士俱是逼出強烈凌厲的劍氣,由四面、地面、上空,團團包夾,就是不讓黑衣少女有任何一方的推困機會。

「不動如山──浴火重生!!!」黑衣少女爆發出強烈火炬,沖天火焰延燒到高空數十尺,將六名修士所砍來的劍氣一一消散。

「再上!」一女修大喝,六人連番砍出無數劍氣,密不透風的幾乎包住那沖天烈焰。

兩方毫不示弱,火焰持續騰升,沖天逼人,六人劍氣延綿不絕,不停蓋上那道沖天烈焰。

「住手!」

卻在這時,不知何方傳來一聲稚嫩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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