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做尋盼!
「啊啊!醒來了醒來了!」
少年宛轉清醒,有些茫然地回憶著方才聽到的那四人的對話……
「薇薇……」少年如蚊蚋般喃喃。
「什麼事?」
「咦?」
少年聽見有人回應,頓時全然清醒,只見自己盤坐在地,而他的面前站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嬌小粉嫩,比坐著的他還矮半顆頭。
粉雕玉琢、精緻的五官,那乳白色水潤秀麗的長髮垂瀑在地,還略為塌扁的小嫩鼻,一朵小巧玲瓏的櫻唇,那一雙淺白色的水汪大眼,小女孩正眨巴眨巴地看著少年。
「薇薇叫做薇薇喔!」小女孩活潑開朗地神情,彷彿光芒照耀了四周。「吶吶~主人叫甚麼名字啊!薇薇已經選擇主人當主人了耶!」
「妳、妳就是薇薇?」少年驚詫地看著眼前的女孩,他沒想到會這麼的……小。
兩千八百多萬年的時光,只有這八九歲?!
「八九歲怎麼了嗎?」小女孩含著粉嫩的食指,疑惑地歪著螓首問。
「過了幾千萬年才八九歲才奇……咦?妳怎麼知道我在想甚麼?!」少年回答道一半,猛然想起,自己只不過是在心裡自問罷了,小女孩怎會知道?
「因為現在薇薇和主人是一心相連的啊!」小女孩燦笑如花綻,粉撲撲的臉頰上漾著歡喜的紅暈。
所以我想甚麼她都知道?
「對啊!除非主人刻意對薇薇封鎖心靈,薇薇才感應不到。」小女孩頓了一頓,猛然垂下眼眉,彷彿很不安地說:「主人……不要封鎖薇薇好嗎……薇薇會乖乖的……好不好……」
少年見小女孩泫然欲泣,頓時手忙腳亂手足無措,根本不知如何安撫,只好撫上小女孩的頭頂,溫柔的撫摸著,忖度片刻,輕道:「別哭,我不會的。」
「真、真的嗎……?」小女孩薇薇吊著眼眸,水波流轉間,透露出濃濃的怯意。
「不會,我保證!」少年溫和輕笑,摸著小女孩那柔潤的秀髮,輕輕摸上那猶如溫玉一般滑嫩的臉頰,柔聲說著。
「那,主人……」小女孩眨了眨眼,有些猶豫地說:「主人……可以叫薇薇……薇薇嗎?」
少年聽著這有些古怪的話,不禁莞爾道:「妳叫做薇薇嗎?那我就這樣叫妳。」
「薇薇叫做依薇。」小女孩說。「可是,總覺得……薇薇叫做薇薇,依薇不是薇薇……」
少年頓時聯想到在清醒前一刻,在那漫天光亮看不見一物,只聽得到四道迥異不同的嗓音,那四人的對話……薇薇……
「妳、妳是荒古一唯絕陣!?」瞬間,少年感覺腦中有一聲破裂音調傳出,大量訊息猛然灌進大腦裡。
少年一陣暈眩,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等到眼前恢復清明,卻真正想起了從墜崖後到撞到地面上的記憶,以及龐然有關修練、修仙、修神的訊息,還有關於荒古一唯絕陣這兩千多萬年來的封存,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天啊,這……這……
少年這才轉過頭,詫異非常地看著身後那三對六翼,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這……這是早產兒和體衰身弱該有的身體嗎?
還有那無窮無盡的力量,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是甚麼鬼東西啊!
神階?天階?我怎麼記得修真只有五個境界?然後就是飛升仙界了?
怎麼自己……會超出常識這麼多?
「主人……主人怎麼了?」小女孩也感應到少年的心中猛然炸開了封存記憶,自己也完全吸收了那些記憶,但是荒古一唯絕陣是多麼強大的存在,這些記憶訊息對她來說不過只有一毫毫罷了。
可對少年來說,他空有神階齊天境的絕頂實力,更得到荒古一唯絕陣自成一界的能力,已然是個一界之王,但他的心境卻還只是個凡人,忽然灌進大量的訊息,很難如此淡定。
不過也只是稍微暈眩罷了,若是凡階修士,早就心神崩潰、爆體而亡。
畢竟,少年早已脫出了凡階神念的桎梏,已然神魄靈合,成為『靈體』,想要讓他崩潰,除非是界王猛然出手,在他毫無防備之下才有可能。
「唔……沒、沒事。」對於突然迸出的記憶,他感到十分茫然,但是他卻也並不怎麼在意,反倒覺得正好。
「主人……」
「等等,別叫我主人。」少年實在無法接受,這麼一個玲瓏可愛的小女孩叫自己主人。
「主人……主人不接受薇薇嗎?」小女孩彷彿遭受到打擊,輕退一步,那臉龐佈滿委屈與不安。
「不是,不是……」少年沉思半晌,整理好話語後說:「薇薇,我這樣叫妳可以吧?我不會把妳當作奴僕,所以妳也不要叫我主人,我們不是主僕關係,我們是……我們是……」少年看著小女孩那眼眶中的淚珠,霎那間,一股不捨、憐愛的情緒襲上心頭,他溫柔說:「我們是兄妹。」
「兄妹……?」小女孩不解的歪頭,似乎沒有聽過兄妹這層關係。
「對,以後妳叫我哥哥,我叫妳薇薇。好嗎?」少年輕笑說。
「葛格……?」小女孩踏前一步,兩隻小手有些膽怯地抓上少年的衣領,抬著頭,帶著詢問的味道試著開口。
「哥哥……嘛,算了,葛格就葛格……」少年搔搔頭,看著已經完全塌在他胸懷裡的小女孩,胸口不禁有些淡淡的溫暖,或許是小女孩的體溫,又或許是……這一生中,他從未感受過的幸福吧……
少年環手,擁抱住這剛剛認的妹妹,細細的觸感,綿綿的柔嫩,絲綢般的滑順……咦?
少年輕輕推起小女孩的身體,頓時滿臉通紅……啊啊,過了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她是裸體啊!
「葛格?」對於少年突然推開自己,小女孩表示無法理解,彷彿被搶走糖果的小朋友,有些不滿地看著少年。
「呃……咳咳,這個……那個……嗯,薇薇,妳沒有穿衣服,這樣會著涼的……」
「著涼?薇薇不會著涼啊!葛格不是很舒服地摸著薇薇的身體嗎?薇薇也很舒服啊……為什麼要停下來?」小女孩純潔的目光中,透漏著疑惑,無法明白為何葛格要說謊。
「這個……男女授受不親,這不太好……」媽啦,這太誘人啦……
「葛格是薇薇的主人,不是男女!」小女孩感應到少年心中的推託與隔閡,噘起嘴巴說。
「咳咳,抱抱可以,但是要穿衣服!不然不給抱!」少年掩飾了尷尬,擺出兄長姿態說。
「蛤──哪有這樣的……嗚嗯~~」小女孩不滿地塞進少年的胸口,搖頭晃腦地磨蹭著。
「唉……」
「對了,葛格!」小女孩鑽出胸口,頂著少年的下巴,清脆說著。「葛格還沒有說自己的名字耶!」
「啊啊……我叫做王……王……」少年說到一半,實在說不下去。
「葛格?」
「我叫……」少年抬頭,看著遠方藍天,眼眸中透出空靈,周圍漸漸散出淡淡白光。
良久,白光消散,少年低下頭來,似乎沒發現任何異樣。
「葛格?」
少年和小女孩四目相對,堅定說道:「我,叫做尋盼!」
「尋盼?」小女孩複誦。
「嗯,尋盼,南宮尋盼!」少年心中有悟,有力的點頭。
「尋盼葛格~」小女孩綻出笑顏,燦爛的,有如煙花綻放,絢爛而放出光彩。
少年看著小女孩,看著那與常人迥異不同的乳白秀髮、有些詭異的淺白眼瞳,還有那粉白如透明,卻又泛出幸福的粉色光暈的肌膚。在他的眼中,都是世界上最完美無缺的物事。
「我們準備準備,我帶妳……去這世界上到處遊玩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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