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妳開口的話,我會

 

沈絳雪再度泛出紅芒妖炁,托著沈洛年朝東方飛去。

「輕疾,找統校狄韻。」為了得到魔法島出使團的確切位置,沈洛年找上狄韻。

「老頭,有話塊說、有屁快放!我沒太多時間!」狄韻那頭傳來放低音量的急促嗓音。

「……你們所在的準確位置。」沈洛年想了想,直接說了重點。

「老頭,你當真轉職做奸細了?」狄韻沒好氣的說。「套話是這麼直接的?別汙辱常人的智商,好嗎?我們出使團這任務是極機密,我怎能隨意洩漏我們的行蹤?更何況……唉……」

「妳媽剛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拜託我去救妳跟杜勒斯。」沈洛年說。

狄韻悶聲不吭,那方一點聲響也無。

「小惡女?黑心丫頭?」沈洛年疑惑的呼喚。

「……混蛋、白癡、智障、不要臉的臭老頭!」狄韻猛然砲轟,怒不可竭地大吼。「我只不過避開人群幾秒鐘不到的時間,你倒是數落我得很開心啊!」

「關我屁事,誰叫妳都不出聲。」沈洛年癟癟嘴說。

「先別鬥嘴了。」狄韻無奈地說。整理好心緒後,嚴肅的開口:「今日早晨,安荑負責控帆,在船桅上發現後方遠處有幾個小點,雖然認為只不過是普通的飛禽妖獸,但她似乎有著某種不好的預感與直覺。報告我時,我也沒放在心上,但我知道安荑心裡還是有疙瘩,為了不影響接下來的行動,我御炁飛空展望……才發現那黑點正是禺彊族,他們下方還有數千的犬戎正滑舟向我方隱跡行動。」

「在海上?」沈洛年在狄韻換口氣時說。「那你們真是命大,這樣還沒死。」

「你這沒心沒肺的臭老頭!」狄韻隨口罵了一聲,繼續說:「我飛上空發現他們,他們也發現了我。在東大路預定上岸點也發現有不少犬戎埋伏。所幸在我們三個道咒之術的能力下,上了岸。在杜勒斯叔叔的強悍、精巧的魔法技術下,逃出了埋伏,終於進入密林躲避。偏偏……」

「那隻死肥龍就被你們撞上了?」

「很不幸的,沒錯。」狄韻黯然說著。「杜勒斯叔叔獨自留下斷後,我們往密林深處躲避,如今已過了七、八個小時了,叔叔還是沒有任何聲訊……老頭……我好怕……」

「怕什麼?杜勒斯那大魔導師的稱號不是灌水的吧?」沈洛年無良地說。「既然他能坐上十聖這位置,一條肥龍想獨自殺了他根本是痴人說夢。」

「我想也是……」狄韻的聲音微弱地顫抖著。「叔叔或許打不過赤濤,但一定逃得出!一定!」

這小惡女什麼時候這麼好騙了?沈洛年搔搔頭,想不到狄韻竟然會被自己的安慰話給安慰了?

「老頭……謝謝……」狄韻靜默半晌,喃喃地傳來道謝。

「……所以,你們到底在哪裡?」沈洛年聽見狄韻的道謝,才知道狄韻根本知道自己是在安慰她,而不是對杜勒斯有真正的把握。

夕日餘暉、暮陽西斜,染紅了片片雲彩,細細星光點點閃爍──

「你是從擎天塔出發?」狄韻問。

「正是。」

「那應該是以擎天塔為原點,東北東偏西。」

「媽啦!這樣誰知道啊!」

「我能怎麼辦?」狄韻無奈地說。「現在我連我們到底在哪裡都不知道,只能一直往東,到達海岸,以海岸線的地理位置分辨,出海上魔法島啊。」

「以擎天塔為原點,東北東偏西……」沈洛年複誦給沈絳雪聽,她抓抓頭,向右偏了一些,繼續往前衝刺。「我們到東大陸後,我在跟妳連絡──」

「『你們』?」狄韻聽出沈洛年並非以他個人來稱呼,顯然還另有其人。狄韻連忙驚問:「老頭,你帶誰一起來?」

「絳雪啊。」

「……好吧。」狄韻嘆了口氣,又說:「老頭,你來救援我們,有和司令通知過嗎?」

「沒有啊。」沈洛年說。「妳媽哀求完,我們就立刻出發了。不知道妳媽會不會說就是了。」

「白癡!笨蛋!智障!」狄韻罵道,不過語氣並不憤怒,反倒帶著些嬌柔。「媽求你們來一定會被司令或其他伯伯阿姨罵,更何況司令還把你們的事情壓制下來,怎可能讓你們拋頭露面!她當然不會去通知司令了!」

「關我屁事。」沈洛年聳聳肩,無所謂地說。「我想來就會來,我不想來就算妳媽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來。」

「你敢!」狄韻怒道。她頓了頓,放輕嗓音說:「你還是知會一下司令吧。而且這裡除了我和清嬿、如鴻外,都不知道真相。不過還是有些留言從朱君詠那裏流出,很多軍官都大概知道了一些,雖然斷章取義,但非常明確地指出你和沈絳雪是同夥,你是人類地內奸、叛徒。而我……也被說成了識人不明。」

狄韻說到最後,有些嘲諷地笑說。

「這……我該道歉嗎?」沈洛年遲疑問。

「道歉?我還撿到寶呢!誰能找到闇神來當隨官呢?」狄韻非但沒有失落,反倒得意地笑說。「闇神耶!比十聖還要來地高貴、還要來的強大、還要來地受人敬仰!這種人物竟然是我的隨官,光是這樣想,我做夢都會笑了!」狄韻頓了一下,突然嘆了口氣說:「只不過那些傳說終究只是在說闇神這名字,而非沈洛年這人啊!我真是識人不明,竟然會看上你這種臭老頭!哼哼!」

「妳這黑心丫頭!」沈洛年苦笑說。「總之,我到達東大陸後,會先去找杜勒斯和赤濤的蹤跡。赤濤那肥爬蟲這麼大一尊,不會找不到的。」

「欸,老頭……你……」狄韻突然吞吞吐吐的,說話也不清不楚。

「啊?怎了?」

「你……這個……呃……如果……我是說如果……」狄韻吞了口口水,定下心來說。「如果你不是從媽那裏知道我陷入困境……如果沒有她的哀求下……你……你會……來救我……嗎?」

「這麼多如果,真不像妳會說的話。」沈洛年癟癟嘴說。

「別廢話!快回答!」雖然看不到狄韻,不過從聲音來聽,她現在一定滿臉通紅的吧?

如果是妳開口的話,我會。」沈洛年淡淡地說。

只聽見那方傳來很猛烈地一聲抽氣聲。

「……笨蛋!」

狄韻猛然罵了一聲之後,硬生生地斷了通訊。

「亂掛電話……呃……不對,亂掛輕疾,真是的。」沈洛年碎碎念同時,輕疾機械式地說:「統校狄韻留言,是否聽取?」

「聽。」這小惡女真不知道是在搞時麼神秘。

「老頭……謝謝你……」狄韻的聲音,嚅囁地傳來。

沈洛年苦笑地搖了搖頭。

「把拔聊得好開心喔!」沈絳雪在一旁幽幽地笑說。

「呃……我通知一下瑋珊。」沈洛年乾笑說。「輕疾,找司令葉瑋珊。」

「階級不符,對方不接受通訊。」輕疾卻如此回答。

「咦?這什麼意思?」

「此為輕疾功能之一,上位者能夠設定位階名稱,符合資格才可獲得通訊。人族能與『司令』階級通訊之階級為:『將軍』、『副將』、『擎天衛』以及少數特別同意者可通訊。」輕疾那無抑揚頓挫的話語說著。

「那該怎麼辦?」沈洛年苦惱地想著。

司令葉瑋珊……司令?難不成……

「輕疾,我找白宗葉瑋珊!」沈洛年興奮地說,每個人都能有幾個不同地輕疾名稱,葉瑋珊說不定也──

「使用者不接受陌生訊息。」輕疾卻又再度說出從未聽過地回答。

「這又是甚麼鬼東西?」沈洛年狐疑地問,但他不氣餒,輕疾沒有回答查無此人,就代表葉瑋珊當真還保留著這名稱。

「就是除限定名單之外,不接受陌生使用者的來訊或留言。」輕疾說。「各族上外者或知名人物多半如此設定,否則容易接收太多無用訊息。」

自己怎麼可能會是陌生使用者?被當成拒絕往來戶了?百年不見,這麼絕情啊?

「咦?不對……輕疾,我是用什麼名稱來傳訊?」沈洛年挑眉問。

「光靈師沈凡。」

「媽的!難怪!真是……輕疾,我用『闇鳳沈洛年』找白宗葉瑋珊!」沈洛年一條筋直到底地說。

「對方已接通。」輕疾冷冰冰地答完,耳中一聲不響……

沈洛年腦中也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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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海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