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子和小惡女實在都好可怕

 

不……不會吧!不可能的!不要!

黃清嬿在遠方看著沈洛年大喊著燄丹,卻沒見到燄丹有任何的回應,心頭彷彿被顆大石壓著,不停的在心念不可能、不會的!

黃清嬿看著沈洛年抱起燄丹,喊著她的名字,搖著她。黃清嬿終於忍不住,拚起全身力量,奔向沈洛年與燄丹。那女孩輕閉著眼,小嘴微張,微卷的長髮散了滿地,那面容,就好像只是熟睡。卻不能不注意到她嘴角留著的一絲血跡,以及胸口汨汨流著血,被粗枝刺穿的傷孔。

「燄……燄丹!燄丹!」黃清嬿蹲伏在燄丹另一側,潸然淚下,拼命喊著燄丹。

「丹兒……」燄裂面無表情地走近,她手緊握著長劍,不然可能會抖的無法自已。

「丹娃兒……」燄蓮也跟著走近,那稚嫩的臉龐冰若寒霜,掩蓋不了的成熟威嚴。

沈洛年沉默不語,眉頭深鎖。半晌,他一手扶著燄丹,一手在燄丹的傷孔上蓋著,瞬即把燄丹撐起,粗枝脫離燄丹的胸口,沈洛年立刻以凝結之術止血。

「小惡女!快過來!」沈洛年抽空回頭大喊。

狄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一回神就看到剛剛奪走自己初吻的人,單手將百來隻犬戎屠殺殆盡,還陷在那份震撼感,沈洛年又大喊自己,只好一頭霧水的走去。狄韻首先看到黃清嬿抱著那輩份最小的麟犼哭泣,而那小麟犼胸口竟一個穿透的傷口,此時被沈洛年的光術給凝結止血著。

「我能做什麼?」狄韻畢竟聰明,雖剛回神,卻也知道這小麟犼現已命在旦夕,當下問沈洛年。

「凝聚少許道息,覆蓋在這傷口上。記得,別太多,不然小丹的妖炁會被妳化散!」沈洛年低聲說著。

狄韻依言行事,配合經脈運行,將道息運轉凝聚一層在雙手掌上,輕輕蓋住燄丹傷孔。

沈洛年這時收起凝結之術,又把手輕壓在狄韻手上。狄韻微愣,看了沈洛年一眼,見他表情認真而嚴肅,不過心裡的擔心狄韻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這臭傢伙倒是滿喜歡這小麟犼的呢!

沈洛年透過狄韻的手,配合傳進的道息,施展活化之術。道息的作用加快燄丹的恢復功能,又加上活化之術,漸漸的燄丹的傷口由裡往外復合。等到傷口完全復合後,沈洛年才抽手。

「太好了!」黃清嬿看著麟犼完好的胸口,終於破涕而笑,緊緊的抱住燄丹。

狄韻一臉怪樣的看著黃清嬿,這女人怎麼對這小麟犼特別有感情,她那透出來的情緒讓狄韻感到渾身不自在。

「好了。」沈洛年擦拭了一下額汗,轉身對燄蓮說。「蓮母……很抱歉,讓小丹受傷了。」

「不,丹娃兒為守護麟犼的驕傲,不惜以寡敵眾,雖重傷,也被汝給救起。」燄蓮溫婉的對沈洛年微笑。「小娃兒,咱在這替丹娃兒說聲感謝。」

「不,若不是小丹,我們三個早就死在犬戎手上了!」沈洛年搔頭說道。「也感謝蓮母。」

「哼!剛剛沒看到丹娃兒的傷勢,若知道她傷的這麼重,咱一定以更狠的方式折磨這些犬戎!」燄蓮沉著聲,狠道。「若在敢侵擾麟犼,必定將犬戎一族滅族!」

滅族?蓮母可不是在開玩笑啊!沈洛年看得清楚,燄蓮沒有絲毫的玩笑意味,非常的認真。

「應該沒人敢在襲擊汝等了!」燄蓮又恢復微笑說。「剛剛咱的炁息,應該已經嚇壞附近所有的妖族了,汝等盡快與同伴會合吧!咱們先帶丹娃兒回去了。」

「蓮母,盡量給小丹多點營養,活化之術會大量消耗她體內的營養,若不大量補充,還是會有生命危險。」沈洛年急忙說。

「喔?知道了。」燄蓮隨口說道,燄裂從黃清嬿手中抱起燄丹,對沈洛年點了點頭,跟著燄蓮與燄陽身後走去。

「對了,小娃兒!」燄蓮又突然回頭說。「現在換咱欠了汝一個人情了,以後有需要再來向咱討吧!」

不會吧?麟犼這麼慷慨?這種應約對麟犼來說是非同小可的!沈洛年瞠目結舌的看著三名麟犼的背影。

「清嬿,妳對那小麟犼有什麼感覺?」奔馳的馬上,狄韻為壓過風聲提高音量,問御馬的黃清嬿。「妳看起來……好像很喜歡她?」

「嗯……」黃清嬿沉吟了一會,才說:「燄丹她原本對我……不算友善,但她跟我了她和沈凡相遇的故事,漸漸地聊開了。可能是她年紀還小,雖然被從小教起麟犼的規矩,但是好奇心不會就這麼被抹消掉,於是她就這樣和我聊開來了……」

「聊沈凡?」狄韻大為驚訝,慌忙地說。「聊什麼?」

「嗯……聊燄丹怎麼跟沈凡相遇,之後又在地盤相見,沈凡當時還救了一批人呢!」黃清嬿回想了一下說。「雖然我有問那批人的事情,但是燄丹說她也不知道。」

「那批人……說不定就是杜勒斯叔叔當時的月影魔法團!」

「大魔導師?」黃清嬿驚愕地回頭問道。「被沈凡救?」

「是啊……」狄韻當下把兩人與蓮母的會談內容說了出來。「原本我以為他甚麼時候故事說的這麼好……結果都是真的!」

「小韻……妳還是不肯相信他就是闇神?」黃清嬿苦笑著說。

「是相信……但剛才不相信他說的故事。」狄韻清楚了當地說。

黃清嬿臉上的苦笑更深了。

「真不敢相信……杜勒斯叔叔竟被這臭老頭給救了!」狄韻十分怨恨的說。「可惡!」

「那時的大魔導師……應該是比現在的妳還要來的遜色吧?」黃清嬿說。「那時他年紀還小,連引仙都還不行,何況與精靈的溝通和咒語的熟練呢?」

狄韻理智上雖然清楚,沈洛年當時可還有道息與金犀匕,就實力來說比現在還強,救了杜勒斯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情感上,從小就景仰的大魔導師,竟然被這臭老頭救過,實在是無法服氣。

 

三人再度上馬趕路,此時東面逐漸濛亮。

暗藍的夜空,越來越鮮明,滿天的星斗,越來越黯淡。

一夜的奔馳,又加上犬戎族的追殺,令馬兒不堪而疲憊,但御駕者,兩名可是鳳凰換靈,另名也是修練多年的變體者,怎可能會這樣就有一絲的疲累呢!

「清嬿!」沈洛年與黃清嬿、狄韻兩人並排而行,對著黃清嬿說。「連絡一下杜勒斯,指示一下他們的正確位置。」

黃清嬿直接低聲對輕疾發問。

雖風聲大,但可以看到黃清嬿似乎正解釋著什麼,還不時的偷瞄自己……應該是杜勒斯那老小子對於三人這麼快就抵達感到驚訝而詢問吧!

良久,黃清嬿才揚聲對沈洛年喊:「往東北,約三十公里遠。」

沈洛年點了點頭,御馬往右前方奔馳。

奇怪?他們到底是怎麼判斷方向的啊?又不像百年前的自己可以靠多功能型的輕疾作弊,怎麼能這麼精準的掌握方向與概略距離?

沈洛年百思不解,百年來,人類了解靠著周遭的植物、太陽與月亮的方位、星辰的角度來判斷四方位,並以此為基準,判斷兩方的相對位置,再是雲朵的形變,判斷距離。

不過這些都和大自然的萬象有關,並不能像百年前般精準,如果當天是陰天,那星辰與月亮就無法判別。

正當沈洛年想破頭時,突然感覺到前方十餘公里有炁息的感應,而且似乎正交戰著?他轉頭,也看到狄韻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己。

「清嬿!」沈洛年喊道。「他們似乎正在戰鬥!」

黃清嬿只點了點頭,似乎已經得知消息。

沈洛年看黃清嬿絲毫沒有擔心的情緒,看來是沒有危險,當下也放下心來。

十餘分鐘後,炁息的反應越來越明顯,這時沈洛年才感應清楚,那強烈的炁息有著強勁的凝聚,也有發散的味道,便是張如鴻。而其他四周還有些較為弱小的,十餘公里外因張如鴻的炁息而被掩蓋過去,似乎是那些隨官。而其中還有些許仙炁,應該是杜勒斯和李允生的魔法。

但包圍他們的妖怪……這炁息似乎很熟?

 

又過了數分鐘,兩方只距百公尺,沈洛年這才看清,那包圍的妖怪不就是鑿齒嗎?其中似乎還有幾隻邢天?

不過雖然包圍著眾人,卻久攻不下,還有被反擊的的可能。

一般鑿齒就算是百年前,練過四訣的變體者便能應付,何況如今完全引仙的士兵?

而邢天對於張如鴻和杜勒斯來說更是小菜一碟,導致鑿齒與邢天的包圍越來越薄弱。

原本是想攻擊落單的人類以洩四、五十年前的幾乎滅族的仇恨,卻沒想到踢到一怪硬梆梆的鐵塊,現下,退也不是,攻也不進,於是鑿齒與邢天便包圍眾人,圍著一圈空地,只不時的採取游擊。

難怪清嬿著丫頭完全不擔心,沒想到是鑿齒和邢天。這兩妖族可真是笨,四、五十年前就快被滅族了,還敢出來獻醜?自尊心作祟?還是找死?

沈洛年心裡吐槽著邢天與鑿齒,眼瞥黃清嬿嘴裡喃道。遠處鑿齒聚集地,瞬即炎流高漲,鑿齒們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被燙得滿腳水泡,全數跌倒在地,又被燙的整身熟透。一瞬間,那聚集的五十餘名鑿齒全數死亡。

而沈洛年三人便從那缺口奔進空地。

「哈哈!你們終於來了!」張如鴻樂的說。

「我們回來了。」黃清嬿微笑的說。

「杜勒斯叔叔,我們回來了。」狄韻對杜勒斯甜甜的笑說。

杜勒斯不語,只微笑的點了點頭。

「小韻……」張如鴻張大著眼看著狄韻。

「如鴻,何事?」狄韻轉頭,依舊保持著甜美的笑容對張如鴻問。

「妳……妳的衣服……」

「喔!這……」狄韻搔了搔臉頰,才說。「我的衣服在逃跑過程中,被碎石割破了。所以清嬿把沈凡的魔法袍稍作改造,讓我穿上。」

卻是狄韻身上的服裝,上衣是以魔法袍的腰部以上作成,還好原本的衣著上繫著一條圍巾,這時繫緊在領口,以免翻飛,又在腰部繫上原本的腰帶作固定,而沈洛年的衣服比狄韻的身軀還要來的大,所以衣襬往兩旁收緊,再以腰帶繫住,便不會有令人害羞的事發生。狄韻的下半身穿著一條黑裙,說穿著不太正確,就像是夏威夷的草裙,一條布圍著腰部,在右腰側綁上,所以狄韻的右腿可以說是一覽無疑,甚至是底下的四角棉質底褲也若隱若現。

而這都多虧了狄韻在上船前,為了詭計,叫沈洛年送黃清嬿的那隻剃刀。若不是那支刀,可沒辦法順利的作出這套克難裙裝。而黃清嬿的匕首只是為了引炁,根本沒有開封過,而沈洛年的天仙飛翼的刀刃是鋸齒狀,也無法順利裁切,而那把剃刀可說是一絕,輕手一畫,那魔法袍便瞬間分為兩半。

「原來……如此……」張如鴻愣愣地說,目光擺向沈洛年。

這舉動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通通指向沈洛年。

媽的!通通看我做啥?連杜勒斯這老小子也看著我……媽啦!他怎麼隱隱發著怒火?

沈洛年心裡連聲咒罵,也一面擔心堤防著杜勒斯的怒火。

「多了小韻和清嬿的戰力,和怪力神醫的醫術,我們一定能放心的突圍的!」張如鴻歡樂的說。

「小韻、清嬿、如鴻,你們三個來一起討論作戰方式!」杜勒斯沉聲下令,三女快步踱向杜勒斯。

「我簡單的說。待會,我們四人各破一方,能殺得盡量殺!」杜勒斯低聲嚴肅的說。

「是!」三女齊聲說道。

「別在意炁息,直接以道術決勝負!」

「杜勒斯叔叔……我……」狄韻一聽,當下苦惱的開口。「我炁息已消散無存了……」

當下,沒人開口。

「什麼?」張如鴻首先驚喊。「發生了什麼事?」

「這……說來話長,總之我現在只能靠魔法了。」狄韻簡短的說,可不能把沈洛年的真實身分說出來,雖然很不想配合他,但畢竟救了自己一命,就當作報恩還人情便是。

「方案不改,小韻,妳該如何作戰,就靠妳自己了。」杜勒斯完全沒有過問,下了命令便走向眾人。

「大魔導師……他生氣了?」張如鴻愣愣地看著杜勒斯的背影說。

狄韻輕點首,杜勒斯心裡頭的怒火,她看得一清二楚。為何叔叔完全沒有過問原因?就這樣莫名的發怒?

 

狄韻找來了沈洛年、安荑、梁乃均和羅鏡。至於李允生則去配合杜勒斯。

黃清嬿和她的兩名隨官與洪志平面向西面。

張如鴻和她兩名隨官與蔣杰面向東面。

杜勒斯與李允生面向南面。

于丹翠則待在原地,雖說部分引仙仍可抵擋鑿齒,但她實力不精,只好待在原地。

包圍的鑿齒與邢天發現眾人的行動,紛紛持起武器、運起妖炁備戰。

兩方對望良久,杜勒斯以輕疾通訊網聯絡三女,下命進攻。

當下,所有人除魔法師和黃清嬿、沈洛年外,通通奔掠上前進攻。

「臭老頭,我能和你一樣攻擊嗎?」狄韻低聲問道。

「最好不要,就算是現在的我也不會做這種傻事。」沈洛年也低聲回應。

「你百年前不是以一人之力守下半片城牆?你那時可還不會魔法咒語呢!」

「那是因為有牛精旗,現在可沒有。」

「牛什麼旗?」

「牛精旗。可以令百步內的範圍起霧。」

「所以你都在霧裡殺妖?」

「是啊!我能感應炁息,他們感應不到我、也看不到我,被我殺好玩的。」

「嘖!那我只能用魔法了,你呢?」

「鑿齒太多,無法偷襲,我也用魔法好了……」沈洛年邊說邊從腰包拿出記事本。

「你還沒背?」狄韻氣得跳腳。

「關妳屁事!」沈洛年不理會狄韻的怒火,當下看著記事本對鑿齒群發動魔法。

 

十餘分鐘過去,鑿齒與邢天逃的逃、死的死。

眾人當下收拾收拾,準備再往真正的目的地──魔法島前進。

「沈凡、小韻、清嬿!」杜勒斯揚聲叫喚。「跟我來。」

三人面面相覷,跟著杜勒斯走進樹林內,遠離眾人。

「杜勒斯叔叔……」小韻輕聲叫喚。

但杜勒斯還是一直走。

沈洛年這時心裡有數,這老小子現在可是怒火淘淘,看來是認出自己了。

杜勒斯終於停下,背對著三人。

這裡離眾人少說也有百公尺遠,聽不見也看不到。

「杜勒──」狄韻再度叫喚杜勒斯,但他卻猛然轉身,就是一拳往沈洛年臉上砸。

雖杜勒斯突然,但沈洛年的反射神經可不是人類的範疇,立刻開啟時間能力想閃避這拳,卻又突然想到這拳的意義,當下便不躲,應聲接下這拳。

沈洛年被打倒在地,杜勒斯還不放過,蹲坐在沈洛年身上,拉著他火浣袍的領口,悲怒交加的喊著:「你知不知道純姊有多傷心?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純姊才會做出傻事?你現在又若無其事回來,還將小韻的炁息化散,到底你要如何傷害大家?」

「我……」沈洛年想開口,杜勒斯卻一拳砸上他鼻樑,痛得他瞬間飆淚。

「叔叔……當年沈凡若不去……歲安城哪有如今?」狄韻無奈的說。

「妳……妳們知道他的真實身分了?」杜勒斯大為驚訝說。

「是的,我已和燕仙確認過。」黃清嬿低聲說。

「你……果然已經去找過純姊了……」杜勒斯這時不知是生氣還是悲傷,話語顫抖著。

「媽的,你這臭小鬼……百年來,你竟然變這麼火爆啊?痛死了!」沈洛年摀著鼻子苦道。

「百年來發生的事可多了!」杜勒斯沉聲說道。「小韻到底發生甚麼事?說清楚!」

「媽的!我幫她換靈啦!沒壞處的!」沈洛年罵道。

「當真?」杜勒斯狐疑地望向兩女。

「是的……」狄韻與黃清嬿點了點頭,把這兩天所發生的是全數講出。

 

「我知道了……」杜勒斯點了點頭。「我也好和純姊交代。」

「喂……杜勒斯……」沈洛年無力地說。「你什麼時候才要起來?好種啊!」

卻是杜勒斯就這樣坐在沈洛年胸口上聽著兩女說話。

杜勒斯看了沈洛年一眼,才起身來。

「真是……」沈洛年低聲咒罵著,稱地扶起。

卻突然感覺到,有人抓著自己手背,一把抓起,扶正。

「沈大哥……剛剛激動了。」拉起沈洛年的便是杜勒斯。看他的樣子,應該已經把百年來的怒火發洩完了。

「沒關係。」沈洛年隨口應道。「不過……你剛剛說,百年來發生了很多事……能說嗎?」

「這……」杜勒斯猶疑地看著兩女,才說:「等這次任務結束後,再來談吧!」

「等等!別把我的身分說給其他八聖!」沈洛年皺眉著說。「千萬不要,如果可以,也不要跟小純說你也認出我來了。」

「為何不能和純姊說?」杜勒斯滿臉疑惑。

「她一定會跑去找你談我!」沈洛年一臉不爽的說。「到時被其他八聖懷疑可不好。」

「再說吧!」杜勒斯瞇眼微笑說。「看我心情而定。」

媽啦!不會吧?那微笑……怎麼跟小惡女這麼像啊?難道是同出一門?不會吧?

「走吧!還有任務要執行呢!」杜勒斯開懷的說,邁步往空地而去。

「是!」兩女快步跟上。

狄韻還惡狠狠地瞪著沈洛年。

媽的!這老小子和小惡女實在都好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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