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另一個山芷
在三人各懷心事的做了決定後，麟犼的居住底已經在眼前了。
「人類！汝等在這兒待著！」燄陽低吼了一聲，往空地的更深處走去。
「洛年，為什麼蓮母要找你啊？」燄丹歪著頭問。
「關我……我哪知道？」沈洛年差點飆出『關我屁事』來，還好緊急煞了車，不然被這些驕傲的麟犼聽到一定會被殺掉。
「真奇怪，蓮母從來不見任何外人的啊！」燄丹嘟著嘴苦惱不已。「從以前到現在，幾乎都是陽姨在管事的。」
「妳怎麼知道？」沈洛年問。
「奶奶說的啊！」燄丹很理所當然地說。
兩人在閒聊時，燄陽又折了回來，低吼地說：「人類！汝和那娃兒一同進來。」
燄陽用頭對狄韻指了一下。
「我？」狄韻震驚地反問。
「還不快來！」燄陽道完，便轉頭在往深處走。
「走吧！」沈洛年輕拉了一下狄韻的衣袖說。「小丹，拜託你，幫我照顧一下我朋友，好嗎？」
「喔。」燄丹雖然不怎麼喜歡人類，但對於洛年的請求，還是答應了下來。
反正只要看好她，別讓其他阿姨欺負她就好了。
沈洛年和狄韻前腳後腳跟上燄陽，往深處兒去。
「喂！坐下來！」燄丹坐到了黃清嬿的腳邊，對她叫了一聲。
「不，不用。」黃清嬿擔心地望著走去的兩人背影。
「坐下來！我答應洛年要照顧妳的！」燄丹語氣不耐的說。「妳不坐下來，等等其他阿姨可能會不高興。」
「我……」黃清嬿看著表情嚴肅的燄丹，終於妥協跌坐在燄丹身邊。「我可以叫妳小丹嗎？」
「不可以！只有洛年、小芷、小霽、懷真姊能這樣叫我。」
「那……我該怎麼叫妳？」
「丹兒……不對，只有媽媽、奶奶、阿姨能這樣叫……」燄丹以不是自言自語的音量來自言自語著。「不要叫我就好了！」最後翻臉對著黃清嬿說。
「那妳能跟我說說……洛年的故事嗎？」黃清嬿露出無懈可擊的溫婉甜美的笑容。
燄丹看呆了這笑容，稍微想了一下，把從遇到洛年開始，講到洛年單挑壺谷族長結束。
燄丹和黃清嬿聊著洛年，聊得正開心時，另一邊，沈洛年和狄韻跟著燄陽來到一棵大樹下。這樹光目測就至少要三十餘人環抱才能圈住，而錯綜複雜的盤根，有個約莫兩公尺高，三公尺寬的樹洞，裏頭隱隱約約映照著月光。狄韻完全不知燄陽將自己帶來這兒做啥，裏頭完完全全沒有炁息的感應，但沈洛年雖然也沒有感應到任何氣息，但自己知道，若是懷真那種天仙級以上的妖怪，收斂妖炁起來，就算百公尺內也感應不到。蓮母應該就是那種等級的，說不定懷真也比她弱也說不定。
「進去吧，不能讓蓮母久等！」燄陽龍頭輕擺，要兩人自己進入洞穴。
狄韻和沈洛年對望一眼，踱步進幽暗的樹洞。
兩人走進數公尺，卻沒想到這棵大樹的是中空的，樹頂的枝枒掩蓋不住月光，從莖部頂端射進。整個樹洞閃耀著銀光，彷彿置身於陽光下明亮。
「二位好！」樹洞最深處的暗影，傳來一聲嬌弱的女音。「咱是麟犼燄蓮。」
「您好。」沈洛年低頭問好。
狄韻也跟著低頭，卻在心底暗罵。這臭老頭對妖怪倒特別有禮貌？不過這蓮母……怎麼會完全感應不到妖炁？是我剛換靈感應不到？
「敢問……蓮母找我們倆何事？」沈洛年輕問。
「呵呵！」影處傳來宛如孩子般的笑聲。「只是想跟第二與第三個鳳靈聊一聊。小女娃，汝是最近才換靈的吧？而且只是半靈而已。」
「是的……」小女娃？從進入麟犼地盤就一直被這樣叫……我已經種了甦蓔了，為何還沒有任何變化！可惡！狄韻眼角含淚，死咬著下唇不放，嘴裡已經嘗到血味了。
狄韻心理的憤恨與難過，沈洛年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但這時也沒辦法說清楚，兩人對於蓮母這種妖怪都是孩童般的年紀罷了。
「小娃兒，汝體內的渾沌原息又為何消失了呢？」那聲音的語氣彷彿孩子般的好奇而詢問著。
狄韻聽到沈洛年被叫小娃兒，有些傻住的看了一眼沈洛年。
沈洛年也看著她，表情完全表露出無奈。
原來連他也被當成孩子？
「因為……我把體內的混沌原息都給了仙狐懷真了。」沈洛年又看了一眼狄韻才說道。
「懷真？在龍王母腳邊打轉的那隻小狐狸啊！」那聲音有些驚奇地說道。「又怎麼會和汝這人類混在一起呢？」
這蓮母果真比那狐狸精還要老！
「這……說來話長……」沈洛年本就是個怕麻煩的人，對於說故事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喔？」不過好像引起了蓮母的興趣了。「沒關係，慢慢說，咱很愛聽故事。」
暗影處傳來些許摩擦聲和腳步聲。
當蓮母走進月光的照耀時，沈洛年和狄韻兩人不約而同的驚咦了一聲。
月光下，蓮母的樣貌被照耀的朦朧。
及臀的火紅長髮，束成兩尾垂在背後、不著衣物，雪白的肌膚，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透明、五官宛如雕刻般的精細、明亮的雙眼大而嬌氣、兩片唇瓣小巧透紅、雙頰紅撲、肩頸上掛著一串紅鍊，胸口間，有著一朵蓮花般的紅印。
除了美麗，還帶著稚氣。
不過令兩人驚愕的，不是其美貌。卻是蓮母的身形比狄韻還要來的嬌小，宛如只是連發育都還沒開始的女童，幾乎和山芷、羽霽同樣年紀。
沈洛年完全傻住，原本以為會看見一個跟龍王母差不多年紀與樣貌的女子，卻跑出另一個山芷出來，懷真不是說過，妖怪的歲數和人型的年紀會有一定的正比？蓮母少說也有幾萬歲了，卻跟小芷一樣的身體，這是怎麼搞的？
「蓮母……」沈洛年愣著喃語。
「嗯？」燄蓮甜甜的微笑，歪著頭說。「小娃兒，怎麼了？看到咱這身體傻啦？」
「不……這……」沈洛年完完全全語無倫次。
不僅僅因看到燄蓮的體態而驚愕，也因為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燄蓮的移動讓沈洛年和狄韻終於感應到燄蓮的妖炁。那妖炁的強度，能與比較之，除龍王母外，也只有當初跟在她身邊的那兩位虯龍敖冷、敖言吧？雖不知懷真吸收了自己的道息有多大的增長，百年前未傷元氣時的妖炁，和燄蓮相一比，可說是小巫見大巫。
卻還有種莫名的古怪感覺……那感覺也說不上來，有點歡樂祥和、看到她就會感到快樂、又有種令人感到敬畏的尊崇意念……這難道就是麒麟與虯龍混種的後果嗎？那四不像的天成之氣，可是天成之氣應該對鳳靈之體的自己無用啊！怎麼這時會突然感覺到？
沈洛年對於自己陷入天成之氣的作用而感到驚訝，一旁的狄韻還不知道甚麼是所謂的天成之氣，完完全全的陷入那恐怖的感覺裡。
卻是沈洛年忘了，當初他也不對被懷真的喜慾之氣有影響，但當懷真情慾漸長，離開他身邊時有說過，喜慾之氣漲到最高點時，他這半調子的鳳體根本招架不住。而燄蓮乃首代麟犼，不僅修練已久，天成之氣收放自如，也不會像仙狐族修練天仙者一樣，當情慾高漲後，喜慾之氣會爆衝。
「噗哧！」燄蓮看著兩人的反應，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汝等的反應真是太妙了，呵呵！」
「蓮母……」沈洛年這時才看清楚燄蓮的捉弄的情緒，頗些無奈地苦笑。
這時兩人所感覺到的天成之氣完全消逝不見。
「呵呵！小娃兒，汝不是要說故事！坐下來說嘛！」燄蓮走上前，她的身高不到沈洛年的腰間，拉著血飲袍說著。「小娃兒！汝這衣服不錯呢！」
沈洛年苦笑著坐下，在一旁的狄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猶豫著，索性也跟著坐下，聽著沈洛年說故事。
沈洛年不知怎地，興頭一上來，從蛙仙島被鳳凰換靈後又被懷真吞掉開始，一直講到百年前歲安城遭圍時虯龍族來後沈洛年找懷真解咒結束。
這可以說是今生說了最多話的一天啊！沈洛年不禁心中感慨。
「嗚嗚嗚──好可憐、好悲慘、好哀傷啊！汝的眼淚止不住了……嗚嗚嗚嗚～～」
燄蓮不知從哪變出一條手帕，拭淚。
方才沈洛年才在說到歲安城遭圍，這燄蓮便開始眼眶泛紅，弦然欲泣。說完自己死去後，燄蓮的眼睛和鼻孔彷彿水龍頭般的不停流出淚水與鼻涕，讓沈洛年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安慰……自己的故事有這麼令人感動？而在一旁聽著的狄韻，才知道十聖的過去。原來媽媽說的救命恩人就是這回事啊！而白宗……還好有司令和黃伯伯還有奇雅阿姨，不然可能早就被賴伯伯給整垮了吧？這臭老頭還救了不少次十聖呢！最後的鑿齒圍城，闇神的傳說果真是真的，可是百年後的闇神怎麼成了這副德性了！
「嗚嗚……」燄蓮終於擦乾眼淚，破涕而笑。「小娃兒，汝的故事真感動！」
「呃……謝謝喔。」沈洛年乾笑著說。
「不過。」燄蓮的表情突然轉為嚴肅而威，沉著聲說。「汝等擅闖麟犼地盤，究竟何事？陽兒方才說汝等是被犬戎一族追殺而來，咱們不該將汝等領進來，而欠了犬戎一個情。」
「這……」沈洛年正苦惱著。
這該怎麼辦？麟犼一族可是最討厭欠人情的！我們三個被交出去可就死定了！
「蓮母。」狄韻終於開口說話。「我想請問，早上的那批人類被應龍赤濤追殺，逃進了麟犼地盤，麟犼不僅擊退赤濤，還將人類趕到安全位置。現在我們三人為何卻不能與那批人類一樣？」
「應龍赤濤攻擊咱麟犼，咱們當然將他擊退，而那些人類只不過是剛好往安全地區而出罷了。」燄蓮不慌不忙的說。「小女娃，犬戎可是乖乖地離開地盤呢！」
狄韻一時語塞，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
「蓮母，真的要將我們交給犬戎？」沈洛年皺眉的問。
「噗哧！」燄蓮的嚴肅表情，又突然笑了出來。「瞧汝緊張的。咱可不會對喜歡的人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沈洛年一聽不禁鬆了一口氣。
但才突然驚覺，自己剛剛完全看不出來燄蓮是在開玩笑啊！這鳳體的看透人心的能力今天怎麼突然失靈了？
「不過……」燄蓮又突然露出奸詐的表情說。「小女娃啊！汝的混沌原息讓咱吸一些吧！咱就讓汝等安全離開。」
「咦？」狄韻愣地看著燄蓮。
「蓮母，當真？」沈洛年眉頭深鎖，小心地詢問。
「麟犼從不說謊！」燄蓮昂起她那完全沒有起伏的胸膛，驕傲地說。
若不是深知她有幾萬歲，沈洛年可還真會把她當作小孩看待。
「讓蓮母吸幾口吧！」沈洛年對狄韻說。
「不會怎樣？」狄韻有些驚恐的說。
「就是這樣！」燄蓮突然喊了一下，往狄韻身上撲去。
燄蓮身體雖比狄韻還要嬌小，但配合上妖炁，可不是好玩的。當下狄韻立刻被推倒在地，滿臉驚恐盯著燄蓮。燄蓮笑了一聲，壓制狄韻的雙手，坐伏在狄韻胸脯，低頭朝狄韻臉上去。狄韻從沒被這樣壓住，完全不知所措，任燄蓮擺弄著。燄蓮唇瓣微張，朝狄韻的小嘴緩緩而近，進到兩人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狄韻這時全身漲熱，腦袋一片空白的任人擺布。燄蓮輕輕地吸了一口，從狄韻口中吸起一口濃稠的混沌原息。
燄蓮吸了一口便要起身，卻見到狄韻還在迷濛狀態，輕笑了一聲，往狄韻小嘴含了下去。
這不僅讓狄韻完完全全愣住，也讓在一旁的沈洛年看的臉紅心跳。
狄韻這時的神經完全繃緊，尤其口腔的感覺最為敏銳，她不僅感覺到燄蓮的舌頭挑弄著自己的舌頭，還能感覺到燄蓮唇瓣的炙熱。
這段舌吻整整經歷了十秒，燄蓮才似乎滿足地起身，甜甜笑著看著狄韻。
「小女娃，汝的嘴巴可真香甜呢！」燄蓮輕笑著說。
狄韻的臉彷彿變成太陽般，紅熱得可以煎蛋。
「小娃兒！」燄蓮這時對著沈洛年說話，沈洛年這時才回過神來看向燄蓮。「汝帶著這小女娃去找外面那小女娃吧！咱等等會叫陽兒去找汝等的。」
燄蓮說完便回到原本的暗處。
沈洛年看狄韻完全還在恍神當中，便只好抱起她，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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